很晚很晚的剛剛,我和家裡的小啾(情侶鸚鵡)說話。

我說,小啾啊,

你知不知道上個禮拜家裡來了一個小小鳥呢?姊姊說,他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喔。

從樹上掉下來,很可憐的一個小孩,我們要好好照顧他,等他長大,就可以回到跟媽媽一樣自由的天空,在藍藍的帷幕下飛翔。

我每天都有去看他兩眼,幫忙餵他,昨天上班,我還帶去學校,每一節課餵他兩口飯才去上課。怕辦公室冷氣太冷,小朋友會感冒,我就把他藏在走廊的櫃子裡;怕他太乾沒有水喝,我就把食物調的稀一點;怕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飽(小小鳥真的很笨喔,只要一感覺震動,就以為媽媽來了,一直把嘴打開,也不管自己飽了沒),不敢一次餵太多,就一個小時餵兩口,讓他少量多餐。騎機車跟他上下班,怕小小鳥頭暈,我還努力的固定他的位置,好讓他不搖晃。睡在紙盒裡,怕他覺得太硬,我還幫他鋪了好多軟軟的舒潔衛生紙。


我是這樣的、這樣的小心翼翼。


然後,你知道嗎,剛剛這個小朋友死掉了,我還以為他只是累了,睡著了。可是他再也搖不起來,再也不會張大嘴巴跟我要東西吃了。為什麼會這樣呢?我跑去找負責他今天食物的人問。

"可能是餵太多了。"

"可能是飼料太乾,我又餵了一大口,所以他噎死了。"

我說,他脖子很細很細,不能一次吞很大的東西,他的肚子很小很小,不能一次吃太多東西,我說,你怎麼這麼不小心,怎麼這麼粗心,怎麼...。

我說,我怎麼今天不乖乖餵他,要把他交給別人餵呢?


小啾,小小鳥死掉了,我們都好難過,我也不敢再抱怨了,因為我知道今天餵食的人也很難過。只是,我今天回家還很開心的看見他翅膀上長出好多毛,看見他的腳比較有力了,快站起來了,我還在想,他什麼時候睜開眼睛,第一個看見誰,會不會像我以前碩士班養的那隻小鵪鶉一樣,長大後會一直跟在我背後走路,沒看見我就咿咿呀呀叫,跟我玩捉迷藏,當我讀書的時候就安安靜靜的蹲在我腳邊,當我最好的伴侶呢?

你知道嗎,我們都還沒幫他取名字,還來不及幫他取個好名字...。


於是,想用黑,來表示我沈默的哀悼,換個角度想,也許這樣對他是一種解脫,不用再受我們的折磨了。也許下一生,他有更幸福快樂的路可走。

小啾,你可以用鳥話,把我的祝福告訴他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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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iceleave1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5) 人氣()